海葵原本柔軟鮮豔的身體有時候會忽然縮得小又蒼白,委託人怕海葵生了什麼病。海葵說,那是因為他與大海仍有連結,因此他的狀態與海洋連動,反映海洋的健康與否。
海洋的狀態有那麼糟嗎?我很沒腦的問了一句。
於是海葵給我看了一幅很美麗的景象。海的確切顏色我已經忘記了,約莫是某種綠色,影像裡有滿滿的海生物。好多顏色的海葵共同呼吸著,每一株都自在搖擺,還有好多沒見過的海生物穿梭其中,是片彩色的海底森林來著。完全超出我對海洋的幻想。好美喔!我忍不住驚呼。
「那是以前的事了。現在是這樣。」
海葵再傳來一個暗暗的畫面,除了水流過以外什麼都沒有、很空蕩的畫面。我等了一會,忍不住問:你傳過來了嗎?而海葵說我正看著他給我的畫面,要我呼吸看看。
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我感到很困窘。意識到即便用力呼吸仍吸不滿一口氣,我明白畫面裡什麼都不會有了。我正看著集體死亡。
海洋傳來的聲音一直是悠遠且豐富的,讓我想到鯨鳴。也很像是協奏曲,多種聲音很和諧的融合一起,放鬆聽是一體,仔細聽又能辨別其中各種獨特的聲音。但那一刻,海的聲音變成空蕩的回音。
「我的同胞們都正因窒息死去。海洋的狀態大不如前,你也看見了。我們不奢求海洋能恢復過去的樣子,只希望你們能看一看自己做了什麼。能不能別再貪婪?我們一起生存在這裡,為什麼只有你們能活下去?」
我的臉熱熱的,眼睛也熱熱的。沒辦法回答這問題,我只能答應海葵會盡力把話傳到。再來,海葵教了我最後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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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去科博館走走,恰好看見一缸美麗的魚缸,很開心的走過去,猶豫了一下,挑上這株海葵說話。
原本這株海葵對我有些敵意,後來態度軟化,再次跟我說了類似上面故事的話,要求我把話帶到才讓我拍下這張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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